［湛羡澄］浮生若梦·伍·空梦
＊重生梗
＊cp：湛羨澄，有凌澄、瑶澄擦边描写，注意避雷，不适请右上角
＊HE，更新不定期，且慢，因为太忙了……可以养肥了再看
＊本文早期走湛澄感情线，后期才有羡澄，请酌情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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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澄哭完有些尴尬，从情绪中脱离出来，才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可笑，好在蓝忘机一直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，没有让江澄更尴尬。
蓝忘机看他收拾好了，便开口道：“那妖物应该就在这里面。”
江澄点点头，他嗓子还有点哑，不敢开口说话。
两人一路往洞穴深处走去，没走多远，就突然眼前一亮，竟是走到了一处深坑，坑中的空地上乱七八糟的躺着不少人，其中就有穿白衣的蓝氏子弟。
空地中间还有一个石台，台子上坐着一个人。
那人一身黑衣，长相十分普通，属于转头就忘的长相，听到有人来后，缓缓睁开眼睛，露出的竟是一双金瞳。
那人开口了，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：“你们很厉害，竟能突破我的幻境。”
江澄一挑眉，语气是满满的嘲讽：“也许你一开始就不该把我们拉进去。”
那人轻笑一声：“江宗主，没有你旁边的那个人，你未必逃的出我的幻境。”
江澄怒了：“若不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花招，你那个破幻境，我分分钟给你破掉！”
听了江澄的挑衅，那人却依旧不急不缓的笑着说：“江宗主，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，我的破幻境能不能困住你。”
江澄脸色发黑，但还是嘴硬道：“你的幻境那么假，我一眼就看破了。”
“哈哈哈，”黑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：“江宗主，我的幻境虽然假，但却是你最想要的不是吗，而且江宗主，你自己不也明白吗，失而复得的东西，未必保得住，幻境又如何，有些人即便知道是假的，也依旧会自欺欺人。”
“你闭嘴！”江澄怒吼一声，三毒出鞘，直刺黑衣人的咽喉。
“小心！”蓝忘机飞身想要拦住他，只是不等三毒刺到黑衣人，江澄眼前景色突变，原本的黑衣人变成了江厌离。
江澄大惊失色，急忙收剑，突然眼角略过一个黑影，居然是一支羽箭极速飞过，扎在了江厌离的心口上。
“阿姐！”江澄想要扑上去，却被蓝忘机拦住：“江澄，凝神！”
江澄脚下踉跄，还不等他站稳，旁边又响起金凌的声音：“舅舅！救命！”
江澄神魂巨震，转头就看见金凌的身上喷出一抹血花，一只手从他的胸口伸出，手里还拿着金凌的心脏。
“阿凌！阿凌！”江澄目眦欲裂，连蓝忘机都险些拉不住他，那边的金凌没了心脏却也没死，而是趴在地上向江澄爬来，嘴里还声嘶力竭的喊着“舅舅”。
“蓝忘机，你放开我……”江澄几乎站立不稳，蓝忘机只能半抱着他说：“江澄，这些都是假的。”
“假的？忘机，那我也是假的吗？”突然旁边又传来一个声音。
蓝忘机错愕的转过头去，就看到另一个江澄站在旁边，那个江澄未着里衣，只穿了一件紫色的江家家主外袍，腰带松松的系着，露出大片胸膛，下面也能隐约看到两条雪白的长腿。
“忘机，我想要你……”那个江澄说着边走边拉开本就没遮住什么的外袍。
真正的江澄直接呆住了，他左边是“金凌”的惨叫，右边是“自己”的淫声浪语，眼看“江澄”就要露出某个部位，蓝忘机掏出忘机琴，一声穿云裂石的琴音穿透江澄的双耳，接着眼前一亮，他们又回到了那个深坑。
坐在石台上的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，他阴恻恻的看着蓝忘机，声音嘶哑：“没想到，你竟然还有这一手。”
蓝忘机面色铁青，他没说话，手下不停，又是几声铮铮琴音，那黑衣人如受重创，连吐好几口鲜血最后委顿在石台上。
不等蓝忘机动手，旁边的江澄突然拔出三毒，飞身上前一剑刺进了黑衣人的心口，黑衣人双目大睁，拼着最后一点力气，一指点到了江澄的额头上。
江澄犹如被一只大棒打在头上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。
江澄做了一个梦，梦里他是天地间的一缕神意，他赐予那些诚心祈求的人美梦，让他们在梦里与亡故的家人团聚，与不得见的爱人圆满，而他从那些人的感激中吸取力量。
但是慢慢的，人们越来越贪婪，他们再也不满足于美梦，从美梦中醒来反倒会唾弃一声，嫌弃梦终究是梦，不是真的。
他吸取不到力量，日渐虚弱，就像他曾经的朋友们一样，即将消散于天地间，直到有一天，他越过了那条线，将向他祈祷的人困在梦境中，让他们再也不能从梦中醒来，神终究成魔。
一个俗套的故事，江澄醒来时默默地想。
“你醒了？”旁边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，江澄转动僵硬的脖子，就看到坐在旁边的蓝忘机。
平日里的含光君如雪山冰川，威严屹立，今天的蓝忘机却好像格外疲倦，眼底青黑，衣衫凌乱，甚至领口还有一些褐色的污渍。
江澄想开口，嗓子却干的要命，他咳嗽了一声，蓝忘机就从旁边摸出一杯茶递到他嘴边。
喝了茶江澄哑声问：“人呢？都带回来了？”
蓝忘机嗯了一声，江澄等他继续说，谁知蓝忘机居然靠在床边睡着了。
江澄目瞪口呆的看着蓝忘机，看了半天也没见他有要醒的意思，江澄犹豫了一下爬起来把蓝忘机安置到了床上。
等安置好蓝忘机，江澄才发现这里居然是蓝忘机的居所，他爬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，打算出门去找个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好在他刚出门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蓝曦臣。
蓝曦臣看见他也愣了一下：“江公子，你醒了？”
“泽芜君，”江澄行了一礼。
蓝曦臣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问道：“忘机呢？”
江澄有些尴尬的说：“额，他睡着了。”
蓝曦臣向里看了一眼，表情有些无奈：“江公子原谅忘机无礼，只是忘机这些日子一直守在江公子身边，所以有些累了。”
“我……睡了几日？”
蓝曦臣微微颔首：“从忘机带江公子回来，已有十日了。”
“十日？”江澄瞪大眼睛，那蓝忘机岂不是十日没睡，他刚想说不可能，突然想到了深坑中黑衣人的幻境里，那个不知廉耻衣衫不整的自己。
江澄瞬间面红耳赤，当时只顾着惊讶，后来又有诸多变故，如今才反应过来，蓝忘机的问题真的很大。
虽不知江澄在想什么，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与自己的弟弟有关，蓝曦臣默默地又帮了自己弟弟一把：“忘机那天抱着江公子回来，表情十分焦急，后来十日一直守在江公子身边照顾，寸步不离，我这个做哥哥的看着很是心疼。”
江澄无话可说，他能说什么，你弟弟明明喜欢的是魏无羡，鬼知道怎么突然盯上了自己。
“对了，徽州的事处理的如何了，那几名蓝家弟子都救出来了吗？”江澄突然想起正事，急忙问道。
蓝曦臣被噎了一下，但看着江澄的表情只好答道：“除了一开始失踪的那两户人家，其他人都救出来了，之前失踪的几名蓝家弟子因为在幻境里困得时间较长，需要好好修养，和你们一起去的那几名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了。”
江澄点点头，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蓝曦臣微微一笑：“江公子，刚醒过来应该饿了吧，我吩咐后厨做些吃的给江公子送过来。”
江澄确实感觉腹中空空，便谢过蓝曦臣的好意，谁知蓝曦臣又说：“忘机最近几日也没怎么吃东西，等一下饭做好了，还请江公子叫醒忘机。”
江澄一愣，蓝曦臣就借口有事告辞了，留下江澄一个人在风中凌乱。
有些事伸头一刀，缩头也是一刀，江澄站了一会觉得自己没必要躲在外面吹冷风，便转身走回室内。
这是江澄第二次来蓝忘机的静室，之前没细看过，现在仔细看去，处处都体现着含光君的风格，守矩，自持。
只是……想起上辈子蓝忘机最后的结局和前不久幻境里的那个“江澄”，这些守矩和自持大概都是含光君的面具，下面隐藏的却是灼灼烈火，平日压抑的太深，最后反被烈火灼伤了自己。
“江澄？”突然里间传来蓝忘机的声音，江澄快步走过去就看到蓝忘机正在打算下床，看到他后脸上的慌乱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强装的平静。
“以为我走了？”江澄站在门口看他，蓝忘机垂下眼眸，身体晃了晃。
“泽芜君刚才来过，都跟我说了，你睡吧，一会吃饭我叫你。”
蓝忘机攥住了床单：“兄长……都说什么了？”
江澄看着他的手轻轻一笑：“跟我说了徽州的事。”
闻言蓝忘机松了一口气，又好像有点失落。
“还说，含光君不眠不休的照顾了我十天，”江澄笑着加了一句，果然看到蓝忘机僵在原地。
江澄看了他许久，突然问道：“蓝忘机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蓝忘机肩膀一颤，抬头看向他，眼神复杂却一个字也不说。
“问灵十三载，我虽然不喜欢你，但也佩服你的毅力，结果呢，你的幻境里直接出现另一个男人勾引你，蓝忘机，你断袖竟敢断到我头上了？”
蓝忘机咬牙，表情有些委屈：“所以呢，江晚吟，你要怎么办，杀了我吗？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
江澄第一次见到蓝忘机这种表情，一时也愣住了，许久才说：“那魏无羡怎么办？”
蓝忘机似乎有些困惑，江澄怒了：“你不会要对魏无羡始乱终弃吧？”
“我！我这辈子根本就没和这个魏无羡说过几句话！”蓝忘机也火了，他腾的站起来，大步走向江澄，江澄没来得及逃跑就被蓝忘机按在了墙上。
“江晚吟，我只跟你说一遍，我是喜欢你，但如果不是那个幻境，我根本就没打算过要告诉你，至于魏无羡，我喜欢的也是上辈子的那个，那个被你杀了的魏无羡，现在的这个根本与我无关，希望你不要再跟我提起他。”
蓝忘机的怒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，说完就松开江澄，退开两步又愣在原地。
江澄被他吓了一跳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，他看着神情疲惫的蓝忘机，心里很不是滋味，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，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了半天，最后还是来送饭的弟子敲门，才打破这片平静。
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，江澄吃完，看外面天还亮着，就跑去和泽芜君告辞，拿着行李逃走了。
云深不知处内，蓝曦臣走到静室门口，就看见弟弟正坐着发呆，江澄黑着脸来告辞的时候，他就觉得应该是出什么事了，现在看到弟弟的表情，就知道两人肯定闹的不愉快。
“忘机，”蓝曦臣轻唤，蓝忘机抬头看向他，许久才低低的应了一句：“兄长。”
“忘机可是和江公子吵架了？”
蓝忘机摇头，许久后又点了点头。
蓝曦臣走过去坐到蓝忘机身边：“想跟江公子说的，你都说了吗？”
蓝忘机脸色一变，轻轻嗯了一声。
“那……江公子拒绝了？”
蓝忘机低下头，表情更沮丧了，蓝曦臣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这种事也确实不能强求，忘机去睡一会吧，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，你要是真放不下，可以去云梦找江公子。”
蓝忘机点点头站起身：“让兄长担忧了。”
蓝曦臣笑的温柔：“忘机，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蓝忘机送蓝曦臣出门，转身走回里间，他眼角有银光一闪，转过头就看见一枚银色的铃铛落在床脚，蓝忘机走过去捡起铃铛，发现上面刻着江家的九瓣莲家纹，显然这是江澄的东西。
手里小小的东西闪着耀眼的光，灼的蓝忘机双眼发痛，他把铃铛攥在手心里，就像攥住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样。
“江澄……”
窗外最后一抹余晖散尽，屋内陷入一片黑暗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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